高隆才长篇纪实文学《农民怪才李心剑》

　　第四节 文境与人境

　　李心剑的一篇篇散文，无疑是他在家乡山野的宁静中，对大自然的拥抱，对山水的强烈感受。他胸中涌动着春潮般的洪流，是爱的流露，是向自然的倾诉。他那充满忧郁、矛盾的心灵世界里，始终伴随着对梦想的期盼。

张放(笔名张叹凤)，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教授，世界华文文学方向博士生导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四川作协全委会委员，成都市作协主席团成员，世界华文文学研究会、中国当代少数民族文学研究会、四川鲁迅研究会、四川郭沫若研究会等理事，曾获“庄重文文学奖”"四川省文学奖""金芙蓉文学奖""四川大学社科研究奖"等多项奖项，系多届四川省"五个一工程文学奖”“四川文学奖""金芙蓉文学奖"等省市政府奖评委，三届当选代表出席中国青年作家代表大会、中国作家代表大会。学术集刊《华文文学评论》常务主编。

　　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中文系教授、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博士生导师、中国作协会员、省作协理事张放，读后感触颇深。张教授认为：

　　《巴山翠竹》一篇，励其志，书其爱，形容之余，他抒发说：“在陋室里，我度过了三十个物换星移之秋，那窈窕的竹枝蟠窗棂，仍没有改变清阴，这不得不使人缅怀和崇敬。我独步幽篁林里，静静地揣想人。”

　　其余三篇莫不方物写志，咏景自况。在芳香中透出坚强，在底层中表达远志。

　　《庳篷船》叙述乡间生活，念母感恩，其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五篇散文皆写得通灵剔透，有如江南的梅子，品赏之下，生津止渴，齿颊留芳。

 　　张放教授说：

　　这些散文皆为咏物散文，行文雅致，用笔流芳，常见引经据典，皆能恰到好处，可称文意“气质美如兰”。这是一个巴山农夫的写作么?如果不是隆才的介绍与编者的提示，我几乎不敢相信，“身为下贱，心比天高”活生生演出于我们同时代人的身上。我们说，当农民最光荣，甚至是领导阶级的主要参与力量，丝毫不见所谓“下贱”，但凭心而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山区乡村，且还是国家贫困区域大巴山中，条件艰苦辛劳，物质生活匮乏，又绝非今之乡村可以同提并论。即便如此，李心剑的散文，通篇通题，斗志昂扬，淡泊明志，抒情气氛十分浓郁，如果加以形容，唯有屈原《橘颂》意境，可以比拟!

　　张教授还认为：

　　李心剑著文喜用古体字文……可见他的好学善用，但这些“雅言”古文巧妙转用，并不见其生硬拼凑，而是雍容自在，兴到笔到，好像是一个书香人家的“幕宾”或闺秀，锦囊一抖，撒豆成兵。这在他五篇咏物体例的散文中，几乎是“仪态万方”“步调一致”。他的气体，毫无疑问，是上接于周代《诗》三百篇，下取于五四时期平民知识分子的闲时散文。这些，于文中都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并无生硬模仿拼凑，无一篇不有着巴山风雨气息及美好自在。似乎还有着他体力劳动之余的炽热气温与激动呼吸，以及他心灵触摸、精神写照写意笔骋欢喜的痕迹。

　　张教授最后评论道：

　　我读他的散文，体味得出，他的精神世界是自由的、昂扬的、诗意的、不屈的，是能于艰苦卓绝乃至平凡不邀不求的生活中绽放出绚烂光华的。《橘颂》其云：“深固难徏，更壹志兮。缘叶素荣，纷其可喜兮。曾枝剡棘，圆果抟兮。青黄杂糅，文章烂兮。”李心剑，这位英年早逝的奇才、诗心文才，他不正是于荆棘丛中生长的一棵橘树，事隔多年，仍能从字里行间站起来，彰显其锦心绣口、“文章烂兮”么。

　　笔者至今仍遗憾不已的是，李心剑写成的今天仍不知篇数的散文等其他体裁的文学作品，除有限几篇我们知道发表外，其余篇章或刊发某家报刊，或底稿遗失于何处，均不得而知。尽管我努力通过现在已退休的李怀贵多方回忆探讯，也未找到当年那批经我邮寄的原稿，再通过《四川文学》编辑部的文友、《四川日报》《原上草》副刊的伍松乔等几届文学编辑，也没得到李心剑当年投稿的线索。

　　就在此书稿成稿之时，我专程请李心剑的侄子程云度审阅。这位家居新民乡、年龄仅比李心剑小七岁的侄子，因为在多个乡镇一级任职，学历阅历在李心剑的家族中都算上乘。见面时，程云度告诉我，他当年在沙溪中学就读八一届高中时，一次去幺爹家，还读到幺爹的散文《斑鸠》。那篇散文是写在16开大小的中学生作文本上的，有一二十页。程云度印象较深的是，写那斑鸠在不同时候的不同叫声，文中其他还写了些什么已无印象了。程云度讲，他后来在报纸上读到过李心剑的散文，但就没看到《斑鸠》这篇文章。程云度所讲李心剑写的《斑鸠》，应该在三五千字的篇幅。现在也实难找到那些被李心剑写成如《斑鸠》而没刊发的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