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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话兰忆屈原

2014年08月14日作者:马希荣 浏览:13207次

  年年端阳,今又端阳,手捧香粽忆古今,纵观世事却沧桑。端阳说夫子,把酒向幽香,纵有千般情,不及忧伤深。身逢乱世,寄情兰蕙托忧思。惊闻噩耗,兰枯蕙萎生暗香。屈原与兰,兰与屈原,于今世,彼此论及皆为“渊源”。

  “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屈原《离骚》

  仙子化兰成精灵,只为一人爱国情。屈原素爱兰,植于窗几前,落笔华章中。诗篇《离骚》、《九歌》、《九章》中,他对兰寄以无限的希望:“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枝叶之峻茂兮,愿俟时乎整吾将刈。”他以兰为友,将兰作为知音:“时暧暧其将罢兮,结幽兰而延伫。”他将兰作为佩物,表示自已洁身自好的情操:“扈江离与薜芷伫,纫秋兰以为佩。”他又担心兰在秋风寒露中枯萎而从俗,变节而不芳:“时缤纷以变易兮,又何可以淹留?兰芷变而不芳兮,荃莆化而为茅。”

  在今天玩兰人看来,屈原可能算不得真正的爱兰人。寄情于兰,托兰以讽。兰蕙只是屈原批判现实力图实现政治抱负的一种不可企及的方式和途径。现在玩兰人要单纯得多,自然也少了这些高不可攀的功利性。“浴兰汤兮沐芳,纫秋兰以为佩”。今天的兰人是绝对不可能把兰拿来做汤沐浴的,也不可能剪裁兰叶以为衣的。但屈原对兰及其文化的贡献非同小可。

  香草美人花,浪漫主义文,对于文化来说,这是屈原的两大功劳。继圣人之后,他的诗歌中更多地表现了兰蕙的精神与品格。他不是植物学家,他是政治家和诗人,所以兰蕙这一物象对屈原来说,只是文学比喻或触物起兴的手法,当然也是一种寄寓,一种象征,一种追求。而这正是兰蕙盛行及文化勃兴的又一动力,后世影响真如“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

  “世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 ——屈原《九歌·涉江》

  如龙在天,云雾相随,若虎下岗,烈风相从。缥缈在屈原与兰蕙之间的是袅袅的伤感,忧伤是屈原凤凰涅盘的不竭动因和忠实伴童。《九歌·涉江》中有“世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表现了在现实和理想的极度失落中,他悲愤不已的心情,以及坚定不移追求真理的决心。仔细揣度,屈原也够为难了。世事不平,壮志难酬,但痴心不改,独芳于俗世。

  历来众生,人生如意者少。当养兰成为兴趣后,以兰寓志趣,托蕙以情思,本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却常常为俗事所扰,难以心安理得。正如那句流行的“IN”语: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养兰是孤独的,古今大抵如此。“驾青虬兮骖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 哀南夷之莫吾知兮,旦余济乎江湘。”屈原是矛盾的,痛苦与欢乐相伴,浪漫与拘谨相随。他的痛苦是后世知晓的,他的浪漫却是文人的专利。其实我等兰友,可以选择抛弃痛苦拥有快乐,大可学学他的浪漫。虽不能像他那样想象着坐上龙车同重华游仙宫,登上昆仑吃那玉的精英,更不可能与天地同长寿,和日月同光明。但,浪漫的翅膀却是每个人可以有的,让自己飞翔起来,陶醉在自己的天空中。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屈原《离骚》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世事艰难,壮志难酬,这句话常常成为掩饰的借口和明志的口号。这路,是人们念念不忘的。屈原的路终点便是起点,并从此开始辉煌宽大,为历代文人墨客所推崇。

  兰花的路似乎只有起点,坎坷不平曲折向前,因为兰为人所喜,还得继续养下去。兰花一开,盈香一室,沁入肺腑。在纷繁浮躁的现代社会,其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的文化寄托和内涵能如此一路繁花,是有深味的。于是再读屈原的诗,便可读出些真味来。这味道散发着文化的气息和魅力。原来,兰花以其鲜明的文化内涵寄托,从一开始就成为中国传统文化光明方向的指标,成为文化向上永远的指向。兰花及其文化寄喻的正直、忠诚、高志、幽而自芳的品格历来为人们所认可。

  端阳一天,文化永恒,幽香永远。于是,才有了这一脉相承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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